餐室內(nèi),兩名海錫姆人身穿褐色的罩袍,一個撥弄著魯特琴,一個吹著長笛,為歡樂之家的客人們提供娛樂。他們看起來像被塞進人類衣服內(nèi)的猴子般不自在。
同樣不自在的,還有艾莉雅。
她感到自己被封在一具陌生的軀殼里,無法發(fā)出任何求救的聲音——這和以往經(jīng)歷怪物記憶時的感覺不同,在那種時候,她會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徹底成為了怪物本身,而現(xiàn)在,她仍舊保有內(nèi)在的感受和思想,只是外表和行為不再是自己,像一個被提在線上的木偶,即使急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,嘴里卻還不斷冒出不屬于她的空洞言語。
“還請原諒我們不參與到你們的餐前祈禱中,自從來到這里后,我與我的家人找到了另一種信仰,比我們舊日所知的更為光明,也更值得追隨?!?br>
“難不成天堂之間也有優(yōu)劣?”一名騎士問,他莽撞的問題引來了同伴們飽含指責(zé)的眼神。
“噢,不,在我們的信仰里,沒有天堂,沒有獎勵,只有地獄,只有地獄,”特里安嚴肅地回答,“所有人都在被懲罰,這正是一切的關(guān)鍵所在:永不復(fù)焉?!?br>
貝麗塔正在協(xié)助她父親的五名妻子將餐具等物品一一擺到桌上。她走到特里安旁邊,彎下腰,將裝著烏龜油的燈盞放在桌上,父親的眼神快速地從女兒的臀部和胸脯上掃過。
艾莉雅的胃里泛起一股惡心來,她忍不住再一次嘗試沖破特里安的身體的禁錮,卻只撞上堅硬而頑固的墻。
無形的意識跌坐在死氣沉沉的黑暗中,她感到挫敗和沮喪。
晚餐被端上桌來,從生冷的鰻魚凍到看起來和沼澤地一個顏色的腐魚泥,一切使人毫無胃口。
飯后,人們隨著音樂跳起南方宮廷的低舞,徒勞地追憶舊世界的生活。
“你是這群人中看起來最強壯和最英俊的,”特里安面帶贊賞地打量著無頭騎士,臉上的神情帶有一絲粗鄙和直白,像一位豬倌在打量一頭值錢的牲畜,“邀請我的女兒和你共舞吧,在經(jīng)歷了那么長時間的孤獨和跋涉后,該有些正常的娛樂了?!?br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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