到達廣州時已是下午。按照趙承業(yè)給的地址，他們找到了友誼商店後面的倉庫區(qū)。一個戴著紅袖章的老頭在門口cH0U煙，看到香港車牌，走過來用蹩腳的粵語問：「揾邊個？」

        「周主任，約好的?！拱拙疤煊闷胀ㄔ捇卮?。

        老頭眼神變了變，帶他們進入一間昏暗的倉庫。所謂的「老周」是個滿臉油光的中年人，穿著當時內(nèi)地少見的西裝，手上戴著三個金戒指。

        「趙老板的人？」老周檢查了貨物，皺起眉頭，「這次的貨b上次還差?！?br>
        白景天早有準備：「周主任，這次是試樣品。趙老板說如果您滿意，下次可以給您留最好的A貨，價格不變。」

        老周哼了一聲，但還是數(shù)出了四千元人民幣。白景天注意到，老周身邊的年輕人不時在一個本子上記錄什麼，看起來像是正規(guī)商店的進貨單。

        離開倉庫後，白景天問李國強：「友誼商店不是國營的嗎？怎麼會收這種劣質(zhì)貨？」

        李國強笑了：「年輕人，現(xiàn)在是改革開放啊。國家商店也要賺錢，正品進口要外匯指標，這些渠道貨便宜一半有多，轉(zhuǎn)手賣正品價，你說好賺不好賺？」

        白景天恍然大悟。這不僅是簡單的走私，而是整個系統(tǒng)的漏洞?；爻糖埃隽艘粋€冒險的決定——用部分利潤在廣州街頭又買了三十只質(zhì)量更好的電子表，準備夾帶回香港。

        「你唔驚趙生知道？」李國強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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